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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前培训只是开了个头,很快我们就发现,吃和喝是我们尼曼生活重要的组成部分。

尼曼有一个保持了多年的传统,叫做sounding。我不知道如何翻译这个词,就是和美国人说起,也得费点口舌解释一下。所谓sounding,就是每周一晚上,学员们轮流讲述自己的故事,个人经历及职业经历,比如为什么要做记者,是如何成为记者的,都做了哪些报道,等等。光讲故事还不够,每个学员还得照着供应50人左右(学员加家属、基金会员工,还有自请的客人)的规模准备一顿本国或本地区的晚餐。如果你有时间和精力,尽可自己做;如果没有,则可以从餐馆叫餐。当然大多数人都选择后者。

这顿饭值多少钱呢?600美元。由尼曼基金会出。酒并不包括在里面,而是单独由尼曼基金会提供。

原本我并不喝酒,但终究架不住这至少每周一次的气氛的影响和熏陶,也开始抿起葡萄酒来。每周一晚上,在学员开始讲故事之前,只见觥筹交错——举着酒杯显优雅是我们一年尼曼生活最常见的形象(我发现我自己就有N张举着酒杯的相片,但基本是装装样子)。想想平时大家做记者的时候,哪有这等机会和闲情,特别是那些在危险的国家和地区做报道的记者。

我很久以后才知道,尼曼基金会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酒窑,储备了大量的葡萄酒。除了每周一的sounding,平时还有很多其他的正式活动需要备酒。

我们这一年的会议活动似乎特别得多。我印象中隔三差五地就有晚宴在李普曼房子三年前新建的大会议室举行,有时是专题会议招待酒会,有时是颁奖晚宴。我们这一年还赶上尼曼奖学金成立70周年的大庆,数百名前尼曼学员、美国新闻同行、哈佛教授,受邀前来。整个活动持续了三天。先是头一天晚上在李普曼房子里的一个招待酒会(盛装出席);第二天在肯尼迪学院边上的查尔斯饭店开了一天的会(依然盛装),晚上当然免不了要大吃一顿。这还没完,第三天早上在李普曼房子又有一个brunch——就是早饭和中饭放在一块吃。无怪乎,我们后来都很赞同罗西塔“生活在鸡尾酒会时刻”的经典概括。

不过,我在后文会谈到,我们这一届赶上了最后的好日子。这一年间,美国金融危机对美国经济影响深刻,所有院校的捐赠基金资产都大幅缩水。哈佛大学是全美私立学校中捐赠资金规模最大的,所受打击自然更严重。尼曼基金由哈佛大学直接管理,也是深受其重。不过,我们的预算是上一年制定的,所以基本的开支还得照常。当然,影响也不是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自己组织的晚会,尼曼基金会还提供免费的酒水,后来就不再提供了,全得我们自己买单。基金会例行的周三、周五的讲座前的茶点也似乎越来越简单。真正的影响将在下一届学员班上体现出来——下一届学员总数已经减少到24名。尼曼一个在业界享有口碑、保持了八年的叙事新闻(narrative journalism)会议也被迫暂时取消。这是后话了。

然而,在外人看来,我们这一年吃吃喝喝,一个party接着另一个party(学员间自己组织的,这也算是尼曼的一个传统吧),似乎那就是我们的生活。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言归正传,讲一讲我们到哈佛来的主要任务——学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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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海丽

曹海丽

30篇文章 12年前更新

《新世纪》周刊首席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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